编者注:
为进一步传承发扬“锦江经验”,丰富安海历史文化内涵,全面展示安海古镇的历史变迁,鼓励更多人认识安海、了解安海、关注安海,参与到安海古镇保护中来,我镇推出“欣赏建筑·发现安海之美”——安海老建筑故事专题,让老建筑“活起来”,让大家感受到文化安海、美丽安海。
“砖石砌成”是闽南建筑中独特的砌墙方法,用各种形状的石块、红砖、毛石砌成墙体。在逆境中奋起的坚韧,生动地体现了闽南居民在建设平安安逸家园的同时,祈求大富大贵、子孙万代的心态。今天,就让我们走进龚家大宅,感受一下独特的“出村砖石砌成”。
龚府那些事
(吴杭)
明清时期,安海西河多大宅院,其中以陈文头、陈澳头、龚姓居多,相传从西河镜浦到芦峡龚厝寺,多处龚家宅院,故今仅存一处砖石建筑代表杰作——龚家宅。
龚府位于西河、明义、镇西三条街交界处,北连大巷,南连十石巷,东经枝城与通天巷相连。1950年门牌为西河井48号。1966年“破四旧”运动开始,街名因“四新”运动而带上“革命色彩”,门牌改为工农巷12号,门上匾额为“毛主席万岁”。
龚家宅邸坐北朝南,五开间三层,屋顶为燕尾脊人字形屋顶,为砖木石混合建筑,墙体为砖石砌成,中层以杉木为主梁,内层为白石灰加藤条砌成。
中部为宅内主体建筑,以大殿为中心。殿内设父母神龛,供奉木牌位。神龛两侧各有一道高高的门槛,可进入后殿及后部,小孩子难以攀越。第二厢房为后室,有榉头。大殿前廊道东西贯通,两边有门,分别通往西和经铺及书城。
后楼亦为五开间,中间为厅堂,后为后廊,厅堂两侧各有厢房两间,厅堂前廊道东西两侧均有门,通向西河经铺及东侧小巷,经门可通向屋后空地,各主厢房均装有榉木头。
前院内有书房、花房,花房有门厅,坐北向南。书房对着外门,外门坐西向东,大门旁有门卫室。
大屋有大深井四口,小深井六口,厅堂三间,房间二十余间厦门废铜收购,高低错落的木门槛三十多道,全部用竹板遮盖。
据查,西河井龚厝的建造者是龚旭(1742-1781),应是一位成功的商人。上世纪五十年代,中落堂上悬挂着“广博”、“广目”等匾额。画像显示,当时只有龚氏一人李雪居住于此。我们称呼李雪为姑姑,也称呼来同住的父亲为爷爷。李雪有一女二子,女儿叶阿姨于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去世。嫁给汽车公司司机,黑色轿车驶向西工街头头。长子龚金科是养正中学四十四组毕业生,考入厦门水产学校,后在厦门工作。于是李学与小儿子金怀(清江)一起迁居厦门,居住在鼓浪屿龙头路10号。金克英俊潇洒,才华横溢,可惜早逝。
龚文治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迁居诸侯罗。文治博在糖业公司工作,妻子郭缵华是东市人,育有一女二子。长子茂全在天元旧料厂工作,次子茂成大学毕业。茂成结婚后,曾携妻回安海。岳母问:“你属什么?”儿媳用普通话回答:“龙。”岳母答:“狼,狼咬人,怕死。”
地主除李学外,还有龚长寿、龚长富、龚长发三人,他们可能是李学夫(水心)的兄弟,也是广博的后代,长期居住在厦门,也有一部分居住在大同路。
上世纪五十年代末,破旧房屋后屋里住着一位姓龚的老人,我们叫他林大叔,单身,瘦削,在茶馆当服务员,他可能就是安海辛亥暴动的参与者“西河井龚林”。
这所宅邸居住的人不仅有家堂人,还有余家、洪家,所以这所宅邸又叫余宅、洪宅。朝宗一家住在前弄,洪墨和宁波则住在中弄,直到上世纪五十年代,朝宗是城隍街天义丝布店的东边,洪墨和宁波是农民,庆昌是农民。后来,朝宗在西和宫附近建了房子。几年后,宁波也在朝宗家后面建了一座简陋的房子,洪墨则搬到了雅仔坊,宁波的长子昌茂擅长造纸,手艺很好。据姐姐说,朝宗一家住在前落的时候,家里并不太平,桌子上的东西经常无缘无故地被搬到床上、地板上。后来内坑的陶木租了房子。每次从坑里回来,经常会发现门被闩住了,根本打不开,自从陶暮走后,再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,也没人检查过。
1949年,龚厝里住着几位天元旧货公司的司机,其中白波住在后楼东厢,邵平波和庆辉住在下层楼。邵平波的大儿子叫俊民,和我同岁,庆辉的母亲叫吴诗,我的弟弟叫进才。进才进安公司后,全家搬到了泉州。
1950年初,陈玉来一家从通天巷许厝搬进来,住在后楼西侧的两间厢房里。舅舅玉来是药剂师,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,二儿子义民、三儿子义彪都是尖子生,都考上了高考。另一家人是龚树堆,是中医,住在书房里。堆波有两女一子,儿子叫万喜,后来在日用塑料厂当经理,小女孩叫丽华,后来在保健院工作。
司机搬走后不久,楚在奇一家就搬了进来。在奇叔叔几乎双目失明,但他天黑后早早起床,站在小竹椅上,用破布搭起丝瓜棚。他的大儿子朝阳名声大噪,是个红烧肉大厨,有10个孩子。老三德兴是天元二手材料的创始人,老四金胜是天元二手材料的领军人物。
1958年,秋菊和莫莉住在中屋东侧的两间房里,秋菊的儿子叫许先荣,长大后在交通局工作,编辑过《晋江市交通志》,莫莉是东市人,卖过旧货,还做过媒人。
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和文化大革命时期,安置点里居住着四户人家,除我父亲吴金生是江苏徐州人外,还有温传藩是浙江温州人,陈丕辉是台湾人,还有萧何秋是潮州人。温传藩是总厂的师傅,也是名门望族。他有8个孩子。老六和平交不起五毛钱的学费,便辍学回家学做秤,后来在下徐巷摆起做秤的摊子,靠卖碗筷发展生意,就是荷花电器城,现在在福州、厦门等地开了多家连锁店。陈丕辉是卫生院的牙科医生,有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,小儿子继承牙科事业,大儿子杰生是供销社的采购员。作为党委委员,他每次去上海、山东出差,总是帮邻居买上海货,比如涤纶、衬衣领子、围巾、丝巾等。换牙膏管、铜钱,买铜茶筒、鸭毛、猪骨头等。因为工作辛苦,奔波劳碌,他每天晚上要喝四两三十七度的晋江地瓜酒。酒很简陋,有时四颗杨梅就够了。弟弟肖树全住在蛤市,也买废铜、废铁。
1945年我一岁生日后,我们家从玄坛宫周厝搬到了西和镜泊宫后面的厢房,1914年我母亲就出生在后面的这间厢房里,当时房东把房子抵押给了我母亲家开办的吉金商行,解放在即,货币贬值,赎金只够买一块菜饼,60年代初,我们家住的是中档厢房和榉房,还包括了厅堂和深井的使用权,每月租金是14斤大米,相当于人民币1.62元。
龚措家的房子年久失修,房间的屋顶大多已破损。一下雨,屋顶就如筛子一般,房间里到处都是水。屋里所有的洗脸盆、水桶、洗脚桶、碗都应付不来,床、桌子、椅子全都坏了。地面还湿着,水溅到地上。中、前两层的地下排水沟被堵塞,深井成了池塘,人们进出都得趟水。因为前两层较低,深井满了,花香的厅堂和房间都被水淹了,洗脚桶、小便池和木屐都浮在水面上。
贡厝后面有一口井,不深,阳光直射井底时,放下铁钩,很快将掉落的水桶捞出。天干了,年轻人就把井底的水留给老人取。要打水,就得去陈庆吉住处、石室巷的许厝或西贡的刘厝打水。
老屋没有厕所,家家户户在房内都设有“床巷”,“床巷”内有木制便池,用于排便,还有痰盂、夜壶等用于小便。白天,男人们到大巷中余家家后的旱厕方便。西河泾铺里到处都是擦屁股用的碎瓦片,十分方便。擦屁股用的瓦片都扔进厕所里,闽南方言叫“屎石”。每户在房前屋后埋上一个大粪桶,包工头收粪(“收了就治”)的农民,每年回馈几十斤黄豆,保证了全家一年的面食需求。家庭主妇把垃圾卖给农民当肥料,把泔水卖给养猪户当饲料,又能多挣几分钱的额外收入。
西河镜铺是居民聚集的重要场所。上世纪50年代,每年农历七月十二日,西河镜铺都要举行普渡仪式,家家户户都会在杆子上挂上普渡灯,纸灯笼宽4米,高4米,大法师就靠在宫措的砖石山墙上。下午,家家户户带上供品,祭拜大法师,焚香放鞭炮,热闹非凡。上世纪60年代,为了备战,西河镜铺一次又一次地挖防空沟,所以土质松散,挖了很快就会塌陷。
80年代,人们的生活条件大大改善,温师傅自己制作低音喇叭箱,每天放轻音乐。1982年,我家从中国商店买了一台台湾产的14寸“Sound Bar”黑白电视机,还把电视机换成了日本产的松下14寸黑白电视机,装上自己的天线,播放电视节目,有日本电视剧《血凝》《紫泽红》等,也有香港电视剧《楚留香》,成了露天电影院。由于信号问题,图像不稳定,但每天晚上,大人小孩还是自带凳子,准时入座。后来,温师傅又买了一台日本产的110V旧彩电,宫厝进入了大彩电时代。
我是1989年12月底搬到东里新村的,到现在已经三十多年了,但我仍然清楚地记得龚府里邻居们互相关心、互相帮助、和睦相处的情景。尤其忘不了那些和他同龄的邻居,我们曾经在月光下背诵《月亮好亮》的童谣,在西河镜泊一起弹奏《烟壶集》、《强吉子》、《米招》、《火出集》、《拱科子》、《庄壁》、《钓鱼》和《过五门》,演木偶戏,游灯过元宵厦门废铜收购,烧塔过中秋,一起“建在板子”。
曾经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邻居们,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,每一次见面、每一次电话都显得格外亲切。说到以前在宫厝一起生活时的点点滴滴,总是滔滔不绝。同时,也会关心对方家人的生活、学习、工作、健康等。这种感情独特、朴素、永恒,就如“砖石”般珍贵。
结尾
撰稿人:吴杭州
第一审:蔡璐倩
终审:吴森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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