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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锅饭
作者/苏丽梅
原载于厦门日报城市副刊
上世纪八十年代,我家乡农民种水稻,用河水浇灌稻苗。一旦发生旱灾,河水水位下降,河水无法流进稻田。眼看着稻田干涸,稻苗枯萎,老天又不肯下雨,村民们就忧心忡忡。
每逢这个时候,村里就会通知村民修一条水渠,要求每户派一人参与填筑堤坝,然后用水泵把河水引进水渠。
为了犒赏外出打工的村民,村里经常安排几名妇女到某户人家煮大锅饭,多是咸饭,比如酸菜饭、萝卜干饭、榨菜饭等。那时候,每户人家都有一口大锅,做饭很方便。大家商量好去谁家做饭后,主人一定会热情接待。等打工的村民下班回来,大锅饭也煮得差不多了。
每当出去工作的爸爸或妈妈回来,就会问我们姐妹俩谁去打饭,我和姐姐仿佛闻到了大锅米饭的香味,便到厨房拿了个小铝锅就跑了出去。
负责做饭的女人按照村民到场的先后顺序给村民分饭,饭是按照人数来分的,女人的手艺很好,几铲子一铲,她带来的铝锅瞬间就盛满了饭。接过饭后,我和姐姐并没有立刻离开,只是盖上铝锅,静静地站在一旁。
满满一锅米饭分完后,做饭的女人拿起大铲子,用尽全身的力气把锅底铲起来。一块块金灿灿的锅巴像麦浪一样滚动着,我们看着锅巴,用力的咽下去,只有等着锅巴全部铲起来,才会分给等着的人。我和姐姐一人拿了一块锅巴,塞进嘴里,听着脆脆的嘎吱声,心满意足的走回家。路上遇见朋友厦门废铜收购,我们都会故意张开嘴炫耀嘴里的锅巴,然后更开心地咬上一口。
后来,我们改种香蕉,香蕉不需要太多水。集体修渠的日子过去了,吃大锅饭的机会也少了。母亲偶尔会请我们吃点东西,在自家的大锅里煮咸米饭,熊熊的火舔着锅底。母亲先炒肉和蔬菜厦门废铜收购,再下米,再加水。等到水干了,大锅饭的香味渐渐飘满整个厨房。那是一段无比热闹的时光。
后来,随着煤炉、煤气炉的兴起,大鼎便从厨房撤出,闲置在柴房里,时间久了,慢慢锈蚀,再无使用价值,只等废铜废铁贩子上门,以几毛钱一斤的便宜价格卖出去。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一些店铺为了招揽顾客,开始推出大顶饭,大顶饭重新进入人们的视野,香喷喷的咸饭不仅满足了味蕾,也让食客们重拾一些“老味道”和童年的回忆。
作者
苏丽梅,福建省作家协会会员,作品在《福建文学》、《厦门文学》、《厦门日报》等多家报刊杂志发表,短篇小说获武夷山风景区小说征文大赛“新星奖”。
读者
李易阳,厦门日报新媒体中心主持人。
招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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